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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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蟾蜍要是像一开始一样,摆出一副大爷模样,那他肯定比现在轻松,揍人可比调解容易多了。
  忙了一晚上,再加上喝了一点酒,陆尧很快就睡着了。蟾蜍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了一阵不自在的凉意,他睁眼看过去,发现蛇把下巴压在陆尧身上,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烁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散着光。
  这是不准备睡了。
  蟾蜍冷笑一声,悄无声息的盘腿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盯回去。
  谁怕谁啊。
  第二天早上,陆尧按时醒了。
  昨天晚上闹腾了一宿,本来该好好补补觉,但是他生物钟一时半会儿调整不过来,五点多的时候就没了睡意,胸口又沉又闷,侧头看去,才发现晏轻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手臂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黑发软趴趴的搭在一旁,有点痒。
  陆尧没敢动,怕吵到他,放慢动作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试图把晏轻移开,少年闭着眼睛嘟囔一声,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陆尧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他移下来。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去洗手间洗漱。
  在他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晏轻跟蟾蜍同时睁开了眼睛。
  接着瞪。
  国安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陆尧本来是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多亏中途多了一个蟾蜍,领导自觉心中有愧,就把这页揭过去了。
  训完了人,几个组长该散都散了,老五跟他告别后回家看女儿去了,云姜他没再见,据说早早的回了云南,陆尧把这边的事情简单处理了一下,也准备启程回邺城。
  他来北京小半个月,娑罗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陆尧一开始还觉得挺轻松,后来就憋不住了,闲下来就开始盯手机,总觉得那边不可能不出事儿——小区里的那群人不趁机把天捅个窟窿就不错了。
  临走前只有小张来送他们。
  虽然这几天没出什么问题,但是陆尧总觉得心头压着什么不好的念头,就是那种莫名的沉重感,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直到火车开动,他都没想起来。
  陆尧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走到车厢交接处接了一杯热水。回来的时候晏轻正在做卷子,蟾蜍趴在一边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居然还不错,至少比陆尧想得好。
  跟来时不同,这次他订的是晚上的票,等十二个小时的路程走完,少说也要凌晨了。蟾蜍早早爬上了铺子,也不知道在上边干什么,一直没有出声。
  火车走起来有些不明显的晃动,外边的天色昏昏沉沉的,对铺的人都在躺着玩手机,陆尧也有些困了,打个哈欠,晏轻立刻看了过来,问:“困了么?”
  陆尧说:“你写完我再去睡吧。”
  晏轻把笔跟卷子收了起来,书包放在下铺床底,趴在陆尧耳边说:“先睡吧。”
  陆尧没再多说,爬上中铺,穿着衣服躺了下去,被子里忽然鼓起了一个小包,窸窸窣窣的乱动,陆尧往里边靠了一点,没多久晏轻就头发凌乱的拱了出来,安静的枕着他的手臂,不动了。
  旁边中铺的是个年纪不小的中年男人,样子有些沧桑,看见这幅场景,只当他们兄弟关系好,冲陆尧笑了笑,没说什么。
  陆尧再醒过来的时候,火车上的灯已经都灭了下去。
  两边隐约还能瞧见一些亮光,沉闷的脚步声接连不断,火车似乎刚好经过山林,外边的树木连绵起伏,成了一条不连贯的线。
  陆尧往外看了很长时间。
  他几乎没有移动,晏轻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用小臂撑住身体,跟着他一起往外看。水杯里的水已经凉了,水面微微晃动,对面铺子上空无一人,阴冷的气息逐渐往外蔓延。
  没多久,走道上的脚步声也没了。
  蟾蜍在上铺,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醒了,忽然把脑袋垂了下来,声音难得沉稳道:“怎么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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