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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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最恨什么,自然是不臣不轨之心。
  负手徐行,一派沉稳,让一旁的鸣乘咽下了动摇的话,心中的些许慌乱也慢慢沉淀下来。
  对方打的一手好算盘,但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属下在。”听见晏祁低沉的声音,鸣乘忙躬身,上前几步,同她脚步平齐,附耳恭敬听着她几句吩咐,眼中露了惊叹之意,不可思议的看她,眉眼间见了喜意,忙躬身应下。
  日头渐升,顶着寒风倒灌,许些小摊贩出现在街市,摆上热气腾腾的各种吃食,吆喝着叫卖,香味混杂在一起,倒是为凛冽冬日添了几分生气。
  “哒哒哒——”清晰的马蹄声从巷子口传来,晏祁漫不经心一瞥,目光顿了顿,又毫不在意的偏过去,只是身后的鸣乘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
  那边的车夫显然是看见了她,低声朝着马车里说了几句,手中驱马的力度渐小,驱着马车在晏祁身前停了下来,三两步从车沿上跳下来,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个礼:“奴才见过世女殿下!”
  “免了。”晏祁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挑帘的人身上,面上仍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王爷。”
  第72章
  “贤侄。”此王爷非彼王爷,那人一身玄色朝服,衣饰严明肃然,正是大晏唯一一个异姓王——安王戚朗。
  戚朗见她,温和的笑笑,语速沉缓:“怎的出来的这样早?”闲聊一般,戚朗的话和蔼不失关切,透着一股子沉稳亲近之意。
  她的脸不似晏征毓般硬朗英气,而是大晏女子中极少的秀气,细眼长眉,鼻梁高挺,脸色却透着病态的苍白虚弱,掀开车帘的手指枯瘦,隐隐可见手背上突出的青筋,整个人有如深秋寒风中摇曳欲倒的残荷,唯有一双眸子温和如初,丝毫不像一个病痛缠身多年之人。
  “方从红楼出来。”晏祁颔首,凝声答了她,便见戚朗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她的答案,半晌反应过来,了然的笑了笑:“年…年轻人啊…咳咳…咳…咳咳咳…”
  说着笑容还未消散,就猛的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得身形俱颤,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戚朗忙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捂着,却止不住咳嗽,头上青筋暴起,模样十分骇人。
  “王爷!”车侍神色一惊,神色慌乱起来,忙不迭的给她顺气,连晏祁也是蹙眉,她对这王爷印象不深,只知她缠绵病榻多年,此时一见,实是有些意外,她竟病的如此严重。
  戚朗的病是从爹胎中带出来的,先天不足,御医曾断言活不到弱冠之年,因着戚家庞大的财力和皇家的庇护,四海求医,才活到了今日,却也是朝不保夕了。
  “咳咳…咳…不…不妨事…”顺了最后一口气,戚朗捂着嘴的手抖了抖,身子也无力的靠在马车上,唇色泛白,闭眼缓了一阵,才吃力的睁眼,对上晏祁,唇畔染了些许苦涩:“老毛病了。没吓着你罢?”
  晏祁自是摇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这边那车侍则是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王爷,该进宫了。”
  “嗯。”戚朗应了一声,方对晏祁不好意思笑笑,两方辞礼,那车夫才驱车离开,消失在官道上。
  晏祁平静的看着缓缓消失在道上的马车,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待鸣乘出声,才动了脚步,心下却是百转千回。
  鸣乘亦是沉默,眉眼间却无多大忧色,经过昨夜,两人都知今日戚朗进宫意味着什么。
  戚家从祖母那辈就是皇帝身边武将重臣,手握重兵,随晏氏四处征战,战功赫赫,护晏姓皇室,由**皇帝封异姓王,荫封子弟,一直传位至今,无人动摇。
  如今的安王正是戚朗,因着戚朗身子孱弱,皇帝免了她早朝,因此她极少进宫,没人说得清她入宫的理由,却可见其中猫腻。
  “回府吧。”晏祁阖了阖眼,同戚朗一耽搁,却是忘了时辰,想着今日楚言清是要回门的,脚步又快了几分不忘吩咐:“我交代你的事儿定要办好。”
  鸣乘躬身,应了声“是。”这边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尽管晏祁两人衣着低调,仍有不少人认出,大多是曾被她“欺压”过的,此时都义愤填膺的朝着她指指点点,目光淡淡扫过去,如同见了鬼一般,再不敢做声,却还是有不少看热闹的,围着不散,小声议论着。
  鸣乘两三步上前就要呵斥,却被晏祁淡声阻止,朝着看她的人一一颔首,倒是让那些百姓愣了神,反应过来,她已经走远,只留下个笔挺的背影。
  “主子,你…不生气?那些人也太过无礼!”
  晏祁顿住脚步,侧头便见鸣乘双眉蹙起,眼底平白透着一股恼怒,似是为她打抱不平,又躁起来。
  大约是被晏祁冷淡的目光注视着,鸣乘才慢慢回过神来,噤了声,偷偷瞄她一眼,便见晏祁面无表情的转回头去,未曾看到她眼底情绪,便听她声音平淡,脚下迈开步子:“有什么好恼怒的。”
  回到王府,大老远便见门口一辆外出马车,三五人拥在马车上下拾掇箱子礼品,场景十分热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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