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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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姝菡看了她几眼,大抵也觉得数月不见,不过过去了一个夏天,她便已大不一样了。
  曾经吴珍妮是她的偶像,可如今,靳筱仿佛已经抛却了所有的信念与情怀,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态度,只想做那一件事。
  周青在一旁喝了口咖啡,“她丈夫可没有这么好相与的。”
  她还要说下去,高姝菡却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去问靳筱,“你为什么要喊他四少?”
  靳筱放下茶杯,“什么?”
  “你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喊他四少呢?”
  高姝菡被靳筱明里暗里嘲笑了好几天,似乎终于找到了她一点软肋,“这样听起来,做妻子和做婆子,有什么分别呢?都是喊他四少。”
  “哦,我也不晓得,”靳筱有一点不耐烦地摇摇头,“下回我问问他,他喜欢我叫什么,我再改罢。”
  她这几日脾气坏的很,连着几天一点音信都没有,让她的耐性越来越低,从一开始报刊的几篇猛料,到现在时不时地含沙射影,好像对方也在看她到底还有多少把戏,什么时候黔驴技穷。
  靳筱几乎可以看到一张模糊的,冷笑的脸,让她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她开始自虐式地吃从前四少让她吃,但她不喜欢的东西,好像是一种畅快的缅怀。周青有时候看到她大口大口的将炖胡萝卜往自己的嘴里塞,会制止她,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要把它们吞下去。
  她得吃东西,甚至要运动,要健康地活下去,只有这样,才会有希望。
  “你不吃的话,夜里瞧不见怎么办呢?”
  四少曾经笑着问她。
  夜很深,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努力前行的人,要靠自己,去找光亮。
  到了第不知道多少天,靳筱觉得自己真的要撑不住了,甚至破罐破摔地去郁金香的编辑部处理公文,新的刊物要准备印刷了,有几个稿子还需要核对。
  她需要工作,也需要更了解这份杂志,这是她在这场战争里,最重要的一份武器。
  尽管她整个年少时光,深沉热爱过的东西,最终变成了她手里的一把刀。
  直到有下属通报靳筱,有人来访。
  那是位财政次长。
  吴珍妮的丈夫,杨承季。
  杨承季是年长的男子,大概要比四少大20几岁,从他走进这间主编办公室起,便打量着里面的装潢,以一种前主人的态度。
  他冲靳筱笑了笑,“你没有怎么改动过,”他的拐杖敲了敲地板,有点嚣张的逾越感,“还是十多年前,我太太买下这里的样子。”
  杨承季带一点广东的口音,但官话讲的比他妻子好上许多,靳筱示意他落座,他在那张羊皮沙发上坐下来,笑容是一种世故的温和,“十多年前,信州还不是颜家的哦?”
  二十多年前,这个国家还姓爱新觉罗。靳筱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她掏出一套茶具,问他,“喝茶还是咖啡呢?杨先生?”
  热一点的东西总会让这个深秋,多一点人情味。信州城的深秋,总是半点道理也不讲,大风哗啦啦地吹过来,像借了北风的阵仗。
  杨成季脱下它的帽子,上面带了一点黄色的树叶,可见他刚才其实走了几步路。
  “喝茶吧,喝自己土地上的东西。”
  一口热茶下去,两个人的剑拔弩张,似乎也少了许多,杨成季问她是哪里人,信州人?也不算,她打小被送到了乡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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