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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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易想起昨晚在不安堂的所见所闻,道:我无从做主,你问你周师父吧。
  赵如是点头应是,闪身躲开了前来收拾碗筷的仆从,自己将用完的碗筷放到了盥洗台前,而后绷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往陶然厅外走去。
  韩易盯着她的身影,想起她昨晚那句明辨是非,心里疑惑,却没多想。
  他护送陆许和韩司云到他们的住处,等他们休息得差不多了,再送韩司云去不安堂跟赵况学御虚剑法,自己则拎着陆许熟悉金钱枪一派的内功心决。
  日头渐渐从东方偏移到了正中,不安堂的一角终于响起了钟声,上半日课程结束了。
  另一边。
  钟声传进周池房中,坐在桌前背诵天光绫心诀的赵如是却毫无反应,不时看看心诀,嘴里念念有词,尚且稚嫩的肩挺得笔直。翘腿靠在床上的周池忍不住了,弹了一颗蜜饯到赵如是头上,赵如是回头,抬手从发间摸出了那颗蜜饯,神情疑惑:师父?
  都说了不要叫我师父。周池道,下课了,吃饭去。
  赵如是这才收了心法,起身冲他一礼:谢谢师父教导。下午我还用学歧黄之术吗?
  周池懒懒道:为何不学?女孩子行走江湖,总得多几个技能傍身。说罢迎上赵如是疑惑的目标,他忍不住笑了,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留在御虚宫?
  赵如是没说话,周池率先离开了房间,赵如是只听见他的声音自门外远远传来:
  天地广阔,你我皆沧海一粟啊,离别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陶然厅内,周池依旧坐在了主位之上,其他人也各自在长桌两侧落了座,只有原本韩易的位置还空着。周池不由出声问道:段卓呢?
  话刚落音,发尾还带着湿意的韩易走了进来;抱歉,方才沐浴去了。
  周池神色懒懒:你不来也可以,也能省下我陶然厅的一斗米。说罢下令开饭。
  韩易在桌前坐定,并不接话,与其他人一起端起碗筷吃饭。
  御虚宫的厨子请得不错。紫玉茄子,花炊鹌鹑,还有羊舌签,五珍脍,饭毕每人一盏奶房玉蕊羹,他为什么要替御虚宫省那一斗米?不省不省。
  韩易面无表情地吃着,权当看不到嵇水递来的眼色,心里却在反复思量。
  从嵇水留下的字条来看,他应是在替他把脉时察觉到他封了经脉,再联想到他出现的时间,由此猜出了他的身份,却并没有实际证据。但另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嵇水已经开始怀疑他,为何不向其他人揭露,反而约他见面?这其中是否有诈?还是嵇水这人心怀鬼胎,另有打算?
  嵇水韩易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二十多年前参与围剿周赵两家的众多门派里,有一个中州姬家。
  中州姬家,善制毒用毒,但因声名不好,加之门派内并无武艺高强之人,数十年前便已依附在了道临山庄之下。
  也算姬家掌门人厉害,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竟被他挽回了本派摇摇欲坠的名声,在江湖中逐渐站住了脚跟,可惜很快就在那场浩大的纷争中几近覆灭。
  自然,那场围剿开始时他尚未出生,但他听说姬家在那场纷争之后只剩下一脉旁支,勉强也算是留了一个后,可那支血脉的唯一后人却在十多年前突然失踪了
  难不成嵇水就是那个消失的姬家后人?如果是的话,姬家后人为何会在御虚宫,且与灭门仇人之子成了师兄弟?难不成魔头喜欢到处掳掠美男是祖上传统,这嵇水也是祝红叶掳来的?
  想起字条上不清不楚的子夜一刻见,韩易暗道,眼下情况不明,最好还是按兵不动,倘若他证实了嵇水真是姬家后人,届时再与他联手共同抵御御虚宫,也为时不晚。
  嵇水的神情和韩易的反应并未逃过周池的眼睛,心想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幼年的周池没烦没恼,一直在御虚宫里过着山中不知岁快活日子,唯一觉得不足的便是身边只有一个跟他年岁相仿的赵况,多少有些寂寞。祝红叶知晓他的心思,一日突然下山去了,回来时领回来两个孩子,一个就是祝方,还有一个就是嵇水。
  拥有着上帝视角的周池清楚地知道二十多年那场江湖混战,也清楚中州姬家的存在,是以在得知嵇水的姓氏与姬同音之后,他就有所怀疑。
  今日早膳过后,他身边的仆从秘密来报,说饭后嵇水与韩易在陶然厅聊了两句,韩易面色有异,那时他便已经确认嵇水就是当年中州姬家的后人。既然如此,那么嵇水找上韩易多半就是为了和他联手,共同覆灭御虚宫。只是周池疑惑,嵇水来御虚宫时才四岁,他是如何记住那段往事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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