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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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承帝坦然地看着她动作,知道她只是出于好玩,只看着她,眼眸里闪烁着浅淡笑意。
  “咦,这是……”看到最底处的那副画卷,顾菀看着除了画卷边缘有点发黄,其他都完好如初的画像,略有点惊讶地出声道。
  因为这幅画上边的女子,容貌与熙承帝有几分相似,美得雍容,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感。
  “是母后,这张画像,是他们大婚时,先皇所绘。母后一直留着。”熙承帝看着画像,眼底神色不明;像是有点怅然。
  新婚燕尔,想来该是太后与先皇感情最好的时候了。后来每次看到这幅画像,太后该有多难受。
  但是,最难受的,还是他吧?
  太后郁郁仙逝之后,尚且年幼,爹不理又没有娘庇护的熙承帝,是怎么过来的?顾菀想着,忍不住看向了他。
  ……
  夜里安寝,时隔数月,顾菀又一次做了那个诡异的梦。
  望不见尽头的长廊里,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扑在灵柩上,不许任何人碰,低声哭泣:“母后,母后快醒过来!昱儿不要玩了,你快醒过来,昱儿害怕!”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把他拉开,赶紧抬出去,不要再耽搁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顾菀闻声望去,说话人身着龙纹紫袍,怀里揽着一个女子。
  小男孩的哭喊声愈发撕心裂肺,可是没有人理会他;先前说话的男子怀抱佳人离去,宫人们也从他身边走过,最后只留下他一人,蜷缩在冰冷的大殿里低泣。
  顾菀想起前世目睹顾家被斩首的情形,忽觉感同身受,眼睛酸涩,慢慢地走到那小男孩身旁,伸手想要安慰地抚抚他的头。
  可是她的手刚伸出去,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然后,她就到了个好似御花园模样的地方。
  听到不远处有声响传来,顾菀迟疑着循声而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看着有十来岁的小少年,拼尽全力刺死想要给自己下毒药的贴身女婢;捂着伤口满身血迹地跑出寝宫,满脸惊惶失措。
  那小少年轮廓里依稀有着先前那个小男孩的模样,她连忙跟上去,想要给他上药包扎;可是跟上去之后,又想起方才的事,便迟疑着站在远处,看着他自己随便包扎了下,又随手拿了件外袍换上。
  空荡荡的宫室里,突然传来声响——
  “主子,奴才把今日的午膳取来了!”一个穿着粗陋的小太监一面说着一面跑了进来,看到他这般模样唬了一跳,担心又焦急道:“哎呀,主子你怎么受伤了?奴才去找太医,这伤口得上药才行!”
  说罢他又跑了出去,小少年阻拦不及,只能唉叹了口气,可是望着殿外的眼里却有着掩不住的渴盼。
  过了半晌,小太监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满脸羞愧道:“奴才无用,没能请来太医;不过还是拿到了伤药,奴才给主子上药吧。”
  见他身后没有人,小少年眼底最后那点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顾菀蓦地觉得心口一揪,刚想上前,眼前景色飞转,转瞬她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灯火通明的宴席上,曾经的小少年渐现棱角,推杯问盏间,几个兄弟将舞姬送到他怀里,调笑嬉闹一番,非要他收了不可。
  他强忍着让那舞姬依在身边,然后寻机离开;一远离那里,让人确定了没有眼线之后,他再也忍不住,扶柱而吐。
  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最后,少年脸上眼底的情绪越来越少,身上寒气愈甚,别人再也看不出他的心思变化。
  顾菀看到这里就已经记起了上一次梦见的记忆。她只能看着,却依旧什么都帮不到做不了。握紧了拳头,她坐在少年旁边,视线渐渐模糊;落泪的瞬间,有个身影熟悉的女子揽着小男孩安慰的镜像在她面前一闪而逝。
  梦醒了,睁开眼,隐隐约约中,顾菀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想起了什么,那女子那少年甚至是那小太监,她都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可是每每用力去想,都会头痛难耐,于是只得放弃。
  ……
  白日,在昭阳宫的殿内,琼枝正向顾菀汇报昨日于美人之事的审问事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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