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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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策应了一声是,见江涵目光把落在了案前那些奏折上:“你可知这些是什么?”
  “成斐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朕严命朝臣各呈己见,全在这里了,”他冷声道,“朝中大臣的主意偏向,还从来没有分的这样清楚。”
  “凡落井下石和含混推脱的,朕都列了一份名单出来,你拿去,先查前者,尤其和戚覃走得近的那些人,若真的有什么,待了结了先皇的事,朕势要和他们一一清算。”
  封策面色郑重,拜道:“谨遵圣命。”
  第96章
  封策走后, 江涵坐在椅上,从袖中拿出一枚截断的白烛,对着光线转了几圈, 双眸微眯。
  烛面上用发簪稠稠密密刻了许多小字, 学院密格和铜匣的方位解法,连带今日呈折辩党之事, 一概写的清楚明白。
  那天晚上他发怒将成斐一把拽到自己跟前时,这枚断烛便顺势落入了他的手心。
  揭出当年隐秘, 给佐枢开路, 分明朝中党羽, 即便身陷囹圄,事情也还在沿着他筹划方向往前推,何尝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不过成斐可有想过, 他把戚覃引上末路时,自己的后路便也没了。
  从进入诏狱的那一刻开始,便等于错过了当众自证的最好时机,是死是活, 全握在江涵手里。
  可惜你为朕策画了这样好的一盘棋,朕这次,怕是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江涵慢慢收起手, 那截白蜡被收裹在掌心,随着体温侵蚀逐渐变软,再也看不出其上字迹,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啪嗒一声,落在了案上。
  . . .
  二月才至时,京中飘了一场小雨。
  “开始抽芽了,”苏阆攀过一根海棠枝瞧着,细细的雨丝顺风扑在手指和嫩叶上,衬得初冒的几点绿意愈发鲜亮,她眉间一连半月来积攒的冷冽神色稍有缓和,松开了手,看那新枝弹上去,自言自语,“可惜阿斐看不到,牢里肯定什么都没有。”
  荞荞这些天来一直在近处守着,见她终于主动说话,好歹松了口气,冲她温声笑道:“可算过了正月,侍郎很快便能出来了,小姐别担心。”
  苏阆颔首,长长舒了一口气:“太慢了,荞荞,去年孤军守城的那几天,我都没觉得日子过得这样慢。”
  她抬头望了眼天色,道:“应当已经下朝了吧,我去父亲书房问问怎么样了。”
  她说着,习惯性的伸手去捞那柄才练完不久放在树下石桌上的长剑,却没注意到方才几句话的功夫手心早已沁满了汗,又湿又滑,一下竟没能拿的起来,然转念一想,不过是去探听结果,没的拿剑作甚?不由笑了自己一声,松手折身出了院子。
  半月来没踏出院子半步,遥遥望见阶上书房紧闭的两扇门,不觉无声屏住了呼吸。
  她不是不想知道事情的进展,却不敢打听,每多知晓一点消息,离月底越近一天,她就觉得辰光过的又慢了一分,直要压得人透不上气来。
  她日日做的唯有闭目塞耳,把等待的时候用习剑填的满满的,一丝不透,只等结果。
  现在终于可以踏进这道门了。
  苏阆一步步走上石阶,隐约听着里头有人在交谈,像是封策刻意压低的声音:“怎会如此,难道皇上真的在忌惮他功高震主?”
  苏阆呼吸一紧,停驻许久,却没听见苏嵃再说什么,心里顿时腾地泛了凉,先前苏城的保证不断回响,终是横心叩响了书房的门。
  苏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苏阆推门而入,唤了一句:“父亲,封叔。”
  才进半步,她就隐隐觉得房中气氛不对。
  苏阆隐隐提了口气,走到近前:“父亲,阿斐的事如何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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