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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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再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再是那个十几岁懵懂无知的少年,再如当年那般对着一个正处于情潮中的哥儿想做到坐怀不乱,那实在是强人所难!
  更不要提,这怀里的人还是对他来说极其特别的高悦了。若高悦还是那个江南高家送进京城的高悦,怎么都好说,可如今的高悦已经不是他能动的人了!甚至连多想一点儿都成了亵渎皇誉!
  李景长长叹了口气,深知此事绝不可瞒,连忙转身来到外间书案,抬笔写信。这信自然是写给皇上的,既是密函又是急报,言简意赅,塞进竹桶,系在白鸽腿上,向西放飞。
  当晚,这只白鸽便出现在了平京皇宫极阳殿的窗口,周斐琦展开纸条看了两眼,一连发出了两声冷笑。
  李景写完信后,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到自家院里跪了两个人。跪在前面的人正是李家死士统领濯阳,在濯阳的侧后方,跪着一名手捧匕首的青年,是李厚。此人就是当年将高悦来情潮被周斐琦带回宫这个消息,通报给李景的那位死士。
  今日李家死士埋伏在花堂的房梁上,自然也看到了高悦腿上的百合花胎记和李景当时何等暴怒,李厚深知自己当年汇报那个消息是多嘴了,也预料到李景必然会罚他,这才有了现下捧刀请罪这一幕。
  幽亮的月光中,李景负手立于廊下。
  他看着眼前这两人,再次想起当年他大婚前夕去看高悦,那时高悦尚在病中,发热昏聩,面对自己的质问,却依旧在极力解释。只是那时的自己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报复背叛自己的高悦,根本就没把他的解释听进去
  那时若是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也未必不能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到底,还是和他聚少离多,再怎么喜欢,再怎么爱,终是少了一份日久天长积累下来的基础,一份没有信任的爱情,又能有多坚固呢?
  这一刻,李景悔不当初,也算幡然醒悟,知道他和高悦落到如今这个结局其实错在他身,迁怒别人那绝非君子所为。
  因此,他看着面前的两位李家死士,道:事已至此,错的是我,与你们无关。速速回岗,此事到此为止。
  濯阳和李厚没想到李景竟然不追究,常年无表情的脸上纷纷闪过一丝诧异。但李景话已说出,他们也不便追问,只得应了一声,化为两道黑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李景望着空中弦月长叹一声,正要回后院休息,就见管家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到了他跟前噗通一跪,道:将军,君主子在房里,砸东西呢!您快去看看吧!!
  李景:他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说完,满脸烦躁地往后院去了。
  管家跟在他身后,哪里敢接这话?他只知道梁家这位侯府出身的哥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主儿。
  李景和管家赶到后院梁辰住的院子,还没进门口,就听见一阵阵瓷器落地的哗啦声。整个院里跪了一地的仆役纷纷吓得瑟瑟发抖,大气儿也不敢出。
  李景锁着双眉穿过一地的人,走到灯火通明的住寝门口,才推开门就被一只飞来的翡翠花瓶迎面砸来,好在他躲避及时,否则若被砸中,免不了也要鼻青脸肿。
  梁辰扔完花瓶,见来人是李景,冷冷一笑。他挺着个大肚子,在一群仆人的搀扶和劝拦下,抖着手指着脸如黑炭的李景,怒骂:你今日是不是又跑去窑子里找野鸡了?!李景,你不要太过分!我为你李家诞后,你往日找就找了,我有说过你什么吗?!可你今天竟然把那些野东西带进府里?你是不知道我过两天就要生了吗?你这是想让我死啊!!你到底把我当你什么人?!我梁辰就活该被你这么欺负?!!
  李景不言,梁辰气得一袖子又扫掉了一对青瓷花盏,那碎片满地飞溅,有一块砸到了李景的鞋面,他也只是稍稍移开了一步。
  梁辰见李景无动于衷,气得再骂。
  他骂着骂着突然悲从心起,一串串泪珠滚落脸颊,他不顾众人阻拦,硬是冲开人群,扑到李景面前扬手就打
  手臂被李景一把抓住,梁辰气得抬脚踢他。倒底还是怀孕笨拙,一连好几下都没有踢中,反而自己累得喘不上气来,心里越发苦了。
  李景全程一言不发,站得如个笔直的木桩。这时见梁辰似是闹不动了,才开口,道:书房里的人,你不要动他。
  我不动?梁辰惨然一笑,讽刺道:呸,我动他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姓李的,你带个来潮的哥儿回府里,你当外面的人会说你什么好话?!你等着吧,有你
  啪!!
  梁辰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李景,你,你竟然打我?!!
  李景似乎已忍到极点,此刻虽还在努力压着,却也听得出那声音里满是怒不可遏,道:你特么用脑子好好想想,里面那人若是我能动,我还用得着叫大夫么?!说完,一把推开梁辰往书房走了。
  梁辰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好在仆人扶得及时才没有摔倒。梁辰抽了抽鼻子,抬手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回身对他的陪嫁小厮,道:去查查,将军今日带回来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那小厮应声退下。
  然而根本没等到小厮调查出结果,当晚子时刚过,将军府的大门就被人拍响,来人也不是外人,正是梁辰的亲哥哥梁霄。而梁霄的到来,直接将梁辰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因为就在他面前,他听见自己的亲哥对李景说将军,下官奉皇命来接高侍君回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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