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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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胡公公带人连夜洗劫整个平京城的花坊,一共也才弄到了三千多盆蝴蝶红,皇帝让他弄一万盆进宫,差得那六千多盆只好派人连夜出城去采购。
  这三千多盆蝴蝶红(喜兰)天不亮,就已经在皇宫各殿摆上了,极阳殿自然是最多的,前朝各殿也摆得到处都是,以至于大臣们今日一进宫就发现了不同,有心人自然会打听,因此早朝前大臣中就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昨晚后宫里都出了什么事,那还真不光是着火那么简单。
  蛊惑为患,谣言四起,最近的平京还真是不太平。
  也有人道:江南水患,沽城闹蛊,此乃阴阳不调之象。陛下应尽快立后,以顺天意。
  立后这个话题,在本朝属于日经。自周斐琦登基以来,就有人日日进谏,那奏折都堆在御书房里落了厚厚一层灰,也没见皇帝看一眼,可见周斐琦这些年皇帝当得还可以,最起码大权在握,不会轻易被臣子左右。
  就是今日早朝,这立后一说又被人旧事重提,原本一项对此云淡风轻的皇帝,突然发了脾气。痛批满朝文武不思进取,不尽值守,只吃皇粮,不干实事,一遇到点什么事只知道往玄学上甩包袱,立后就算是国事,那也只是后宫变格,是朕枕塌之畔多一人相伴而已,若是如此就能平息蛊患、治得了水患,那还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满朝文武立刻被怼得哑口无言,有心思活络的人仔细琢磨了一番皇帝的话,从蛊患、水患出发,自认为领略了精髓,便斗胆谏言道:我大周虽自开国以来也有后宫不得干政之说,但历代国主也多有破例之允。可见我大周后宫之中也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前朝更有如孝慈太君这等经天纬地之人,当年孝慈太君曾推崇新政,允天下哥儿也可参与科举,此事虽因其百年而未推行,但当年一经提出也是天下归心之状,陛下若是求贤若渴,何不重修新法,广纳天下贤才?
  新法新政岂是你说得这样容易!有人立刻出列反驳,陛下,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朝变都是由法变引起,望陛下以天下太平为重,三思后行啊!
  又有人道:此言差矣。自古变则通,通则盛。所谓海乃百川则为最。大周如今国力强盛,四海归心,正是新象萌生之际,先人遗志重新复启之时,臣以为此时可推行新政。
  臣认为不妥!如今大选在际,番邦皆有送哥儿入宫,此时推行新政,孔被番邦钻营,望陛下另择他时,万求稳妥为嘉。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了每日的吵架场面,反倒是周斐琦坐于龙椅之上,又恢复了往日神情,一副战外观局之态。
  臣子们很快就分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再也不见刚开始那扭成一股绳儿逼皇上立后的劲儿了。吵到最后,一位老臣突然出列,冲高坐龙椅的周斐琦行礼进言道:陛下臣以为,今时不同往日,若行新政必先树新帜以证天下仕子。
  这话就是说,你要想给哥儿开科举,至少得先让传统的读书人认同哥儿里也有人能力出众可为国之栋梁,否则,天下读书人心里不服气,早晚还是会生祸患。
  大殿里有一瞬间安静,众人这才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两朝元老户部尚书李大人。他说话,一般人还真没资格也没胆子敢跟他杠,主要人家是两朝元老,资历辈分在这儿摆着,再一点这位多次主持科举桃李遍布朝堂,能与之抗衡的人从来就只有同为两朝元老,同样桃李遍布朝堂的兵部尚书刘大人。
  可是今天,刘大人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对此一声不吭,这难道是默认了死对头的说法?
  刘大人:你们这帮小年轻儿懂什么?老夫之前在御书房亲眼所见,皇帝早就有在物色新帜人选。而且那人他也见了,有才还不讨人厌,将来定有大用,这样的人若是被埋没,到真可以称得上是大周的损失。所以呀,这次老夫才不是让着李老头儿,老夫只是为大周着想,才暂时放他一马!
  一直没开口的皇帝此时终于再次开口,道:李爱卿所谓新帜一说倒是稀奇,可有人选推荐?
  李大人一个标准的亲皇派,当然明白皇帝这话的用意,道:据臣所知,前些时候的治水草案乃是高侍君献策,高侍君出身江南高家,与孝慈太君同源,其人亦才华横溢,又对大周忠心耿耿,因此臣推荐高侍君为新帜人选。
  朝堂上多少人精,李大人这话一出,立刻点醒了一大片,瞬间无数人觉得自己幡然醒悟了,马上跟风附和起来!
  这若是放在之前,周斐琦恐怕立刻就拍板定了,然而此刻,他自己对高悦的感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明显要将人架上火堆的事情,他突然就不忍心了。因为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高悦是他心里那人的概率还有50的可能,如果验证成真,他却把高悦推到了火堆上烤,那他必定会非常自责非常愧疚,甚至追悔莫及。
  皇帝半天没吭声,大臣们又有些懵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皇帝幽幽开口,道:此事再议。
  圣意难测,此话不假。
  高悦一觉醒来,又错过了给太后请安的点儿。不过,昨晚事多,他们许多人都加班加点,太后估计也是体谅他们,特意命人来极阳殿传话,令他用完早膳后再去永寿宫。
  因此,高悦也没急着起床,人就躺在龙床之上,举着自己的左手,看着掌心发了会儿呆。
  他大概是睡了一觉的缘故,脑子此刻异常清醒,他回想着昨日周斐琦在他手心里写那半首诗时勾回之时轻颤的习惯,以及最后那诗的名字念悦。
  周斐琦说是高悦的悦。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好像真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那一刻,其实自己几乎就相信他是陈谦了,所以才会在听到诗的名字时忍不住心中醋意泛滥吧?若非后来档籍所失火,打断了他们,可能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就问出口了。那也就不会有昨晚那些小插曲了
  现在好了,经过昨晚那些小插曲,他又觉得他不是陈谦了,因为陈谦从不是一个那样好面子的人,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自己对他撒娇。
  手臂落下,搭在眉眼上。而后,慢慢地攥成了拳。
  高悦想为什么周斐琦会和陈谦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或许自己真得该换一种方式换一个角度去重新审视重新验证重新认识周斐琦这个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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