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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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沣抬头去看匾额,“涟漪殿”三字映入眼帘,他凝噎失语,良久后才开口道,“这里是涟漪殿,我阿玛为此处亲自命名,一直是我妹妹住在这里。”
  载沣望向庭院内,只见一草一木仍如往日,幼兰听罢后顿感不快,她见载沣不再说话,索性开口道,“王爷,您还惦记着您妹妹,可就是她,被外人那样议论,让您在外人面前难堪,您还总念着她。”
  载沣许久没有说话,最终只开口道,“幼兰,无论外人如何议论她,她都是我的妹妹。”
  无论外界有再多变化,载潋的日子都依旧安静,无人来扰,她也从不出门作客。
  天气渐渐暖和了,载潋便将书案抬到院里来,在院里边与静心阿瑟谈笑,边画笔下的花。静心提起醇王府大办婚事当晚,王府外河畔沿街布置满了喜棚与喜宴,供来往的百姓共襄盛举,百姓们也都愿意到王府去讨个彩头,载潋却只点点头,道一句“好”。
  载潋放下手里的笔打了打呵欠,静心也打了个呵欠,阿瑟在一旁笑道,“打呵欠会传染的。”
  载潋也掩着嘴笑,“昨儿夜里总听见隔壁院子里稀稀疏疏地响,休息得虚虚实实的。”静心也立即道,“正是了,我也听着隔壁院儿里不安静,吵得我睡不下。”
  阿瑟的脸色立时一冷,眼眸低垂,载潋与静心都看到了她的异样,静心不禁立时去问她,“瑟瑟姑娘,你怎么了?”
  阿瑟忽然变得支支吾吾,半晌不答话,最后只回道,“没,没什么呀,我也听见了,没睡好罢了。”
  载潋听见外头有人来敲门,顺子便去敞了门,只见是阿升回来了。载潋起身去迎他,他见了载潋便行礼,笑道,“奴才请格格安了!您看谁来了!”
  阿升一闪身,载潋竟见到载洵与载涛二人站在门外,她瞬时凝噎,不知如何面对他二人,最终却还是抵不过沸反盈天的思念,载潋扑入他二人怀中,沉沉道,“哥哥…”
  载洵手里提了点心盒,他将点心放在载潋院里的桌上,打开第一层屉盒笑道,“妹妹,这全是五哥大婚那天特供的点心,我特意为你留了,想着叫你尝尝。”
  和煦的风卷起载潋的发,令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她望着点心盒内全是自己最爱吃的点心,内心温热,她想起自己在西安时为皇上送的晚膳,全是选的皇上最爱吃的菜,这样的关心与爱意,她最能懂得。
  “谢谢六哥…”载潋有些哽咽,她并没有胃口,却拈起一块栗蓉酥来咬下一口,随后只问,“家中都好吗?”载洵与载涛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载潋还会关心“家里”,载涛清了清喉咙道,“妹妹,五哥很牵挂你,一直等你回来。”
  载潋轻笑了一声,心中却像火烧,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故作狠绝道,“告诉他不必牵挂我,我不会回去的。”
  载洵与载涛都不再说话,二人略坐后,载涛取出一封信来交给载潋,道,“潋儿,泽公近来忙于公务,他托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载潋打开信封,抽出信件,只见泽公俊逸的字迹,他道:“潋儿,朝廷将派我与绍英等人出洋一事已定,将于下月二十六日于正阳门火车站启程,唯望你能亲自前来为我送行,我心可久安。短别勿悲,望爱惜身体,擅自调摄。载泽。”
  载潋仔细记下,将信收在自己身上的衣袖里。载洵又提起要带载潋去外头铺子里用晚膳,阿瑟在一旁鼓动载潋道,“格格啊,您就走走吧,整日坐着,身子都垮了。”
  载潋一笑,跟着载洵与载涛上街,她许久没出门,外头的变化令她诧异,不知何时道路两旁已建起围栏,官兵络绎不绝,载涛见载潋诧异于此,不禁一笑道,“朝廷要为被杀的德国克林德公使立碑,太后又让五哥来做代表出席,明日他和德公使要经过这里,自然要提前准备下,不然百姓攒动,难免有危险。”
  载潋望着路边的围栏,心下泛出奇异的感觉,她竟不知这些劳什子立在道路两旁,到底是为了保护百姓的安全,还是为了保护她那尊贵的兄长。
  载潋与兄长用过晚膳,夜晚才归来,载洵将她送回来,随后离开。载潋站在院外,听到隔壁院子的大门吱呀作响,随后只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低着头匆匆走出,载潋没有过心,正准备进院去,却被一个老妇人一声叫住,“姑娘留步!”
  载潋被吓了一个激灵,她退了两步靠在门上,大门轰然作响,顺子与阿升闻声皆赶到载潋身边来。老妇人却只是笑道,“姑娘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我见你住过来也好几日了,怎么都不和我们邻里走动呢?”
  阿升张嘴便道,“我们格…”阿瑟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阿升面前道,“我们隔…壁太吵了,还休息不好呢,哪儿有力气走动,这位姑姑,您若是认识他们,就和他们说一声吧,晚上大家伙儿还要好好休息呢!”
  老妇人点头笑了笑,道,“自然自然…我只是好奇,这几日总见皇族马车往这儿来,不知姑娘和他们什么关系?”
  载潋站直了身,她强行解释道,“我母亲是王府里的乳母,他们来送些母亲的东西。”载潋自知这番谎话纰漏百出,却也想不到好对策了,唯有这样说。
  妇人立时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只道,“原是这样,那姑娘好好休息吧,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就多来走动走动!”
  载潋点头答应,随后立即关了身后的门。
  阿瑟在老妇人走后明显不安起来,她站在院里左右徘徊,不肯随载潋进去,载潋早已发觉阿瑟的心事,她站在台阶上,只见阿瑟在院里踩着月光来回徘徊,载潋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最终她索性开门见山问她道,“阿瑟,你在想什么,这几日一直见你魂不守舍的。”
  阿瑟猛然抬头看了看载潋,她目光颤抖,最终还是一步跃到载潋身边来,对载潋道,“格格,我…我那天,好像在隔壁院看到了岳卓义,可是他并没看到我,我也不敢确认,刚刚那个妇人故意来问,我心里实在不安。”
  载潋眉头紧蹙,心中一紧,“岳卓义?戊戌年的时候他投身康有为门下,不是已经逃到日本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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