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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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跟金陵其他的官宦之家可不同。白家是传承了三百年的百年旺族。在出户部尚书白贤安之前,白家已经是世代为官。家中除了一个户部尚书,还有不少子弟分布在各地当官。这些姑且不论,就说一个豫南书院山长,这足够天底下官员对白家高看一等。
  换言之,白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也是真正的豪门。是柳家这样靠京城甄家裙带关系翻身的人家可万万不敢比你的,两者之间有着大大的不同。白家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人脉极广。
  “你懂什么!”白启山看孙子不忿的脸色就拉下脸来,“英雄不问出处,莫欺少年穷!”
  “可他再聪慧,还不是连个科举都还没下过场子?”白家嫡长孙也是金陵有名的才子。豫南书院学识排名第十位的大才子,引得京中朝臣们都密切关注的一个人。这般日日听着祖父夸赞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还年岁比他小,自然心中不服气了。
  “他才多大?才将将十八岁,字儿都没取呢。”白启山很是看中徐宴,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判断,“下场也不必太早。伤仲永的典故你难道没听过?他不显山不先水,才是沉稳,厚积薄发有何不可?”
  白家嫡长孙被祖父训斥的面红耳赤,低下脑袋,悻悻地离开。
  徐宴从白家出来,右眼就一直在跳。
  他是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也不信那些乡间俚语。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他惯来是信都不会信的。但是这心里不踏实的感觉,让徐宴尽快地往家赶去。
  从南街出来,他忙往东边梨花巷子赶去。
  只是走得再快,到了家中,心里担心的事情早早就还是发生了。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药材,石臼洒了一地。俩个小马扎摔得稀碎。就连院子中间才铺设的一层鹅暖石上,也是触目惊心的一滩血。徐宴的这一颗心还是咚地一下沉下去。
  徐宴人回来,紧闭着门窗的邻里倒是开门开窗了。伸着脖子,跟徐宴七嘴八舌地说苏毓被抓的事儿。
  这时候,严家的严杨氏才抱着孩子从院子里探出脑袋来。在看到徐宴的那张脸,下意识避开视线,她眼睛盯着脚尖磕磕绊绊地将徐家院子里发生的事儿给说了。
  眼里敷上一层冰,徐宴的嗓音都带着冰渣子:“人往哪儿去的你可知道?乘风人如何了?”
  “这,这我不清楚啊,”严杨氏被他气死吓得脸涨通红,往后躲,“相公带乘风去看大夫了。毓丫姐姐被人捆着塞进麻袋了,听了只言片语,似乎是要献给什么大人物……”
  这话还没说完,徐宴的脸色一瞬间铁青。
  他将文章丢进了院子,扭头请严杨氏若是得了空,多多照顾一下乘风。徐宴自己则锁了屋子门,广袖长袍因他转身,衣袖衣摆猎猎作响。徐宴的一张无边秋月的脸黑沉沉地拉下来,那双本就浓黑如墨的眼睛深沉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徐宴转身便往林清宇如今所住的别庄大步赶过去。
  他的脸冷得结了冰:不管如何,今日的这笔账他记下来!
  第三十五章
  冀北候林清宇如今借住在柳家在南城的别院里。
  偌大的一个别院, 收拾出来给林清宇和谢昊两个人住。两人虽是形影不离的好友,兴趣相投,但在女子的偏好上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谢昊好妓子,不好良家, 越浪荡的妓子越得他欢心。林清宇则偏偏相反, 看不上那些轻浮不讲究的风尘女子, 就偏爱良家的有夫之妇。他这人似乎有种天生的恶趣味, 就喜欢看正经人崩溃。越正经越难屈从的良家妇人他越喜欢,最爱良家榻上放肆起来的样子,那才是真真儿有意趣。
  徐宴找上门来之时,林清宇正在谢昊的院子里喝酒。
  这两位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任务,也是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哥儿。家世显赫,才学出众,无妻无妾,按理说本该是京中女子心仪的良婿, 因上不得台面的喜好,京中一众女子们谈及他们都是无限唏嘘。如此出众的公子哥儿,哪怕对正经姑娘多点耐心也不至于这般叫人可惜。可这两人就不走正经路, 不娶妻不纳妾,偏生整日跟那些不入流的女子打得火热。如何能不叫人扼腕?
  “徐公子找过来?”仆从来禀告时林清宇还以为听错。
  林清宇外头看了一眼谢昊,谢昊也很诧异。
  事实上,徐宴这个人,林清宇从第一面起就是印象极其深刻的。倒不是说徐宴才学有多叫他惊讶, 而是那么多书生里天生如此出众皮相的男子实属少见。林清宇欣赏美人,无论男女。再来,那日字画局上,他还记得徐宴家里的女人长得就挺符合自己胃口的。
  与谢昊对视一眼, 林清宇将杯盏放下去,淡声道,“去请他进来。”
  那仆从应了一声,小心地退出去。
  不久后,仆从就领着一身阴沉气息的徐宴从角门走过来。徐宴生的高大,人要比仆从高出一个脑袋加一个脖子,人从远处走来衣摆猎雷,巍峨如玉山之将崩。
  谢昊对徐宴印象也挺深刻,倒不全是相貌出众,而是徐宴这个人总给他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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